《有些心事》@ 光明日報:最浪漫的事

那時,我們的生活圈子都小。我們相當刻意──他不認識我的朋友,我也不認識他的家人。我們杯弓蛇影的程度,簡直到了如同電影明星一樣的地步。
送外賣的來按電鈴,我都要縮到門後;車子進出公寓保安亭,我把座椅調到比車窗還低;出外旅行,選擇遠離市郊的沙灘,在岸邊胴體水乳交融或雙人慢跑撿貝殼的戲碼,在在不敢演得太奪目,就是怕有可疑熟人盯梢。
最後,連生日晚宴都只能叫快餐送到府,即便食物味同嚼蠟,不必汽水也吞得下肚──畢竟是委屈到以淚水送飯。
不因豪門世仇更不是發現近親亂倫才分手,分開的理由其實很簡單──我受不了見不得光的日子。
陽光燦爛是屬於年輕人的,閃閃發亮的日子頂多是回憶,人一旦有了一點年紀,就不太需要光,自然而然會退到那不顯眼的角落。
老歌星甄妮就是箇中代表,他花全副身家在荒郊野嶺蓋一座農場;歌星的日子平淡了──大事啟奏,小事退朝,無事就 “採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”。
從前恨不得像別人那樣光明正大,愛得轟轟烈烈,愛得死去活來,現在卻發現那樣的愛情,遲走燒剩一堆灰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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